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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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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就你知道那個, 自己刪

祁禍的羽絨服穿祝含煙身上,就跟披了穿羽絨被一樣,大到離譜。

她慢吞吞走到奶茶店的一路, 回頭率都超級高。

祝含煙沒戴羽絨服後面的帽子, 夜風微冷,吹亂了發絲,她腦總算清明了些。

祝含煙原來是不喜歡喝奶茶的, 和祁禍在一起後,他在等她時,總會給她買點兒喝的。

她對口味無所謂,他又只喜歡買山茶花味兒的奶茶, 她喝習慣後,偶爾覺得口渴也會去買這個味道的奶茶。

尤其喜歡剛入口那股淡香。

隊伍一排就是半小時,祝含煙沒讓店員打包,雙手捧著奶茶杯往回走。

穿過人行道, 她忽然看到有個女生趴在祁禍車的駕駛窗前, 正拿著手機對祁禍說話。

不用猜,祝含煙就知道又是來找祁禍要聯系方式的。

祁禍車的車窗都貼了單向透視玻璃貼膜, 從她這個角度, 完全看不到車內情況,自然也不知道祁禍的反應。

但祁禍能看到她的。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間,祝含煙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想法。

她朝車走去。

剛祝含煙下車後,車裏一直開著暖氣,祁禍嫌車裏悶, 就按下了車窗敞氣。

按下還沒個幾分鐘, 就來個女生要微信。

他重覆了幾次自己有女朋友, 女朋友就在對面買奶茶。

但這女生壓根不信, 他又不是個耐心的人,管她信不信,直接拿手機出來開始打游戲。

因為垂著眸,祝含煙過來他都不知道。

直到副駕駛那邊傳來動靜。

祁禍偏頭望去。

趴他窗口不離開的女生也跟著往副駕駛座看。

誰知上來個仙女似的女生。

她披著一頭順直如緞的長發,巴掌大的臉裹在長款黑色羽絨服裏,眼眸澄澈如雪山化下的泠泠泉水。

要微信的女生直接看楞了。

祝含煙上車,把手裏奶茶遞給祁禍,然後微微俯身,錯開祁禍看她,嗓音清冷:

“請問,有什麽事嗎?”

那女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事兒。

原來面前這極品帥哥說自己有女朋友,是真有啊。

而且這倆還天生一對的那種,都是神顏級別的。

饒是她自認足夠厚臉皮,現在也羞紅了臉,“沒有沒有,”她趕緊說:

“我就問個路,不好意思打擾了。”

她看到清冷女神朝她清淺地笑了下,說:“沒事。”

女生逃也似的跑了。

祁禍飲了口奶茶,眉眼含著藏不住的笑意。

孺子可教。

這次她的表現,是出乎他意料的驚喜。

他沒急著開車,祝含煙也就沒系安全帶,就那麽目光涼涼地看著他喝奶茶。

祁禍咽下滿口的甜,微擡了下肩,以示自己的無奈:

“沒理,沒給聯系方式。”

說完他胸腔中溢出一聲悶笑,對她解釋,真有意思。

祝含煙沒說別的,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她偏頭拉下左肩上的安全帶,狀似不經意間隨口說道:

“那你手機上別人的聯系方式也不少。”

她還記得,初見祁禍時,祁禍分手的原因。

因為那院花沒有邊界感。

祁禍本來都要準備開車了,聽她這麽說動作停了一下。

偏頭看她。

祝含煙沒看祁禍。

但知道祁禍在看她。

他目光跟獵鷹帶鉤似的,一旦盯著誰,就存在感十足,讓人完全無法忽視。

祝含煙依舊盯著車前面,仿佛剛剛說話的人,不是她。

她上車時沒脫衣服,此刻羽絨服牢牢地包裹著她,在車內暖氣的圍繞下,有點兒熱。

她右手揣在羽絨服兜裏,指尖灼熱得厲害。

祝含煙不知道自己臉紅沒有,但她能感覺到,自己臉上很燙。

祁禍忽地靠近。

他湊近的時候,祝含煙耳邊甚至聽到他帶起的風聲。

這下她沒法裝無事發生,扭頭看向他。

又熱又緊張的她,完全不知道,她純澈的眼底氤氳著裊裊霧氣,眉目流轉間,滿是風情。

下一秒,祝含煙感覺自己下巴被蘊藏著力量的修長手指捏住,唇被狠狠地親了口。

祝含煙還有點兒懵地看著離開她唇的祁禍。

祁禍歪著頭朝她壞笑,他瞳孔清亮,眼神野痞。

“有點兒長進。”

漫不經心留下這麽一句,祁禍回到駕駛座。

祝含煙感覺到腿上一重,祁禍把手機扔在了她身上。

祁禍踩下油門開始開車,趁著調頭的功夫,對祝含煙說:

“密碼就你知道那個,自己刪”

祝含煙說不清現在心裏是什麽想法。

只是覺得,剛在寒風裏吹得清醒的頭腦,穿過馬路朝祁禍走來時的決心,好像忽然就被他毫不在意的態度,給弄得更亂了。

心裏像藏了團毛線,小貓正伸出爪子亂七八糟地撓。

他不是很在意邊界感這東西麽?

祝含煙纖細手指從長長的羽絨服袖子裏鉆出來,黑白對比鮮明。

她拿起被扔在腿上的手機,很快解開鎖。

他密碼好好記得很,就四個零。

祝含煙打開微信,祁禍的微信和她的完全不一樣。

她不喜歡加不認識的人的聯系方式,微信裏基本都是有關系的人,別人給她發微信一般都是有事,她也會很快回覆。

一直都是這習慣,所以不能忍受微信上的提示紅點。

但祁禍的微信,一打開全是紅點。

祝含煙沒註意看信息,指腹好奇地往下劃。

誰知道跟劃不到底似的,紅點簡直綿延不斷。

他壓根就沒回的心思,要有這心思,那他一天也別想再幹別的了,就光是回這些密密麻麻的信息,都能把他時間全占滿。

祝含煙一開始提這事是存了別的心思,可現在一看到這麽多紅點兒,她是真想刪。

因為實在是太多了,哪怕一一點開,都很煩。

祝含煙瞥祁禍一眼,“我真刪了?”

祁禍嗓音帶著金屬質地的顆粒感,“刪啊。”

他懶洋洋地說:“把傅嘉誼他們刪了都行。”

祝含煙沒忍住彎起唇。

還真就開始刪起來。

只是刪了半天,手指都酸了,還有好多。

祝含煙覺得自己鬧這一出跟有病似的,她沒再刪了,直接摁滅了手機屏幕,把手機揣回他兜裏。

“刪完了?”祁禍嗓音含著笑意,痞裏痞氣地問。

“沒,”祝含煙說:“太多了懶得刪。”

祁禍似乎是早知道如此,悶悶地笑起來,笑得肩膀直顫。

祝含煙覺得他是在嘲笑她,偏頭盯著祁禍,也不說話。

祁禍才慢慢收斂了笑意,但依舊藏不住:

“小祖宗,我自己刪,行麽?今晚回去刪,明早你檢查,但凡多一個,就罰我親你一下,行不行?”

誰罰誰呢。

祝含煙轉過頭,“你想得美。”

祁禍這人跟太陽似的,讓其他人無法自制地圍繞著他公轉。

祝含煙扭頭看了窗外沒一會兒,就把頭轉了回去。

看著他認真開車的側臉。

祁禍專註地看著路況,察覺到她的視線,唇角勾起壞笑,“怎麽,被你男朋友帥到了?”

“嗯。”是挺帥的。

祝含煙盯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線條想。

她故意“任性”地要刪其他人的聯系方式,是故意存了試探的心思。

誰知道他會直接把手機丟給她讓她自己刪。

祝含煙沒分過手,唯一一次目睹別人分手,就是初見祁禍那次。

所以她只能依葫蘆畫瓢。

她不知道別的戀人,究竟是如何從深愛走到陌路那一步的。

也不知道她和祁禍會如何走到那一步。

更不知道,那一天來得比她想象中快,她也比自己想象之中決絕,比想象中狠。

一學期很快過去,眨眼間,就到了期末周。

期間祁禍沒再提過要去見祝含煙父母的事,祝含煙期末又一向以學習為重,就沒再老想著分手那事。

別看祁禍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一副沒把學業當回事的樣兒,實際上他成績非常優異。

飛院有很多航校理論考試,期末一點兒都不輕松。

祝含煙更是為了拿學校最高等的獎學金,必須考第一名,所以壓力也不算小。

往常祁禍都是直接在家覆習備考,現在有了祝含煙,他讓祝含煙和他一起在家學習,可祝含煙死活不願意。

自從和祁禍有過之後,祁禍對那事食髓知味,她實在對他家沒什麽好印象。

平時兩人學業不忙還好,現在學業如此繁重,兩人同處一個空間,她擔心到最後她和祁禍都考砸。

就讓祁禍回他家,她就在圖書館起早貪黑地學習。

祁禍哪能受得了見不到她,好在師大門衛管理不嚴,平時他都能順利出入校門,兩個人就每天都在師大圖書館裏學習。

期末周整整兩周的時間。

除開祁禍有時候會忍不住捏捏祝含煙手指,“騷.擾”下她之外,其餘時間,兩個人的覆習效率還是相當高的。

祝含煙也不知道,她和祁禍的事已經在飛院和師大的八卦群裏,被聊得飛起。

畢竟以前祁禍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副吊兒郎當壓根不學習的樣,他在他自己家學習,別人也看不見。

誰知道和祝含煙交往之後,竟然開始跟著學霸女友乖乖蹲圖書館學習了,這事兒簡直讓所有人都嘆為觀止。

自從祁禍出現在師大圖書館那天起,他們兩人就老被偷拍,直到後來大家都見怪不怪。

飛院和師大的期末考試時間挨得很近。

兩人考完的時間都差不多。

期末考試終於過去,盡管祝含煙和祁禍沒有像別的臨時抱佛腳的同學那樣通宵熬夜,但期間也挺辛苦。

考完祁禍帶祝含煙去雲澤餐廳吃了頓,兩人就回祁禍家睡覺。

後面幾天都靠外賣,祁禍憋了兩周,那幾天就沒讓祝含煙出過門。

作者有話說:

含煙:在分了,但分不掉。

祁禍:天天盼著我被甩,真謝謝你們啊

嘻嘻:你們現在嚎得厲害,到時候我要把你們虐哭!——自己理感情線已經爆哭過好多次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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